“别感叹了，快跟我进去吧。有惊喜给你，破天的富贵，你可得接住了。”
梁欢与她并排往屋里走，看到大门口站着的人影。
脚底跟粘了强力胶似的，抬不起来。
“清明哥哥，你何时回来的？”
赵清影忍着笑，经过自己哥哥身边，直接进了门。
徒留梁欢和在打电话的赵清明。
赵清明：“我有点事，晚点说。”
电话挂断，沉着脸的赵清明看着立在原处的梁欢。
“清明哥哥。”
“嗯。”
赵清明三两步走下台阶，“梁欢，好久不见。”
餐桌上。
赵母见到梁欢后也很开心。
“梁欢，你妈妈什么时候回国？”
“她下个月还想去苏黎世，计划过了夏天回来。不过我爸他应该会早点回来，说是夏天国内有个大的心外学术研讨会。”
赵清影看着梁欢从进门开始就泛红的脸，想到什么。
“哥，你这次调回北宜，是临时的还是留任啊？”
她这问题刚出口，余光里就瞥到梁欢攥紧勺子喝汤的紧张感。
赵父举着酒杯，“小影正巧提到这个，我觉得该举杯庆祝一下。”
“你哥调回北宜，市长秘书。这一回来，就不走了。”
赵清影挑着眉，看了梁欢一眼，随后举起酒杯跟大家碰了碰。
“哥，恭喜你！”
梁欢跟了一句，“清明哥哥，恭喜你。”
酒杯放下后，赵母看着她。
“昨天散步见到你们主任，听他说，你在查房的时候经常吼患者？”
“肛肠科就那样，换药跟杀猪似的。还有，那些大老爷们，扭扭捏捏的。不吼的话，活一整天都干不完。”
赵清影话说到一半，又抿了一口酒。
“哎呀，我说这些掏粪的活儿干嘛。今晚不就是为了庆祝我哥回来的吗？”
说着，她又举着酒杯，敷衍地跟赵清明碰了碰。
“哥，再次欢迎你回来。”
赵清明难得笑了，“欢迎我回来不假，可重点还在你身上。小影，消极对待相亲可是你的不对。”
有自己儿子给撑腰的赵母态度也强硬起来，“可不嘛，花了那么多钱报的名，她就待了十分钟。”
赵清影在桌下轻轻踢了梁欢一脚，该她上场了。
梁欢回神，“阿姨，其实小影她有心上人了。”
赵母：“谁？”
“新来的神外主任，边浔舟。叔叔该见过的，前天神外一个什么研讨会。”
咬了舌头的赵清影觉得自己想帮梁欢的心思就多余。
这么没眼色的人，就该单身，一辈子单身。
可对于自己寄希望于她的嘴，更觉自己又蠢又呆。
呆瓜的呆。
赵父看着自己爱人期待的眼神，轻笑道，“是个优秀的。”
“不仅优秀，家世也不错。虽然家里没有从医的，可也是书香门第清贵世家。”
就这两句话，赵清影更觉得自己今晚最大的错误，就是把梁欢带来。
不仅带来，还没在她进门时，一包耗子药，毒哑了她。
梁欢心虚，看了她一眼，便躲开了。
“边浔舟？”赵清明重复着这个名字。
赵母喜出望外，“清明，你认识？”
“我应该认识的，好像是我高中同学，同一届的。他理科，我文科。”
赵清明想着，“妈，您忘了高考完那年，他来家里。”
“啊？是那个男孩儿啊，挺懂事的孩子。”
大家这么一聊，赵清影也想起来了。
赵清明他们高考结束后没几天，家里来了一位瘦高的带着口罩的男生。
手里拿着两张片子，拜托赵父帮忙看看。
她记得那个午后。
原本乌云密布，空气闷热郁湿，就像个开水沸腾的蒸笼。
她在清凉的空调房里，看着窗外，都觉得莫名躁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