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落下，空气仿佛瞬间凝固。
罗亦凡的三个小弟面面相觑，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。
他们平日里跟着罗亦凡欺负弱小，那是家常便饭，可杀人这种事，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。
此刻，他们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，心中不禁泛起一个可怕的念头：自己会不会被灭口？
柳如烟更是吓得花容失色，双腿发软，“扑通”一声瘫倒在地，一股尿意涌上心头。
她心中懊悔不已：早知道就不下来看这个热闹了。
罗亦凡似乎上头了，神色愈发癫狂。
“告诉你也无所谓，那个谁，叫什么来着？就是那个畏畏缩缩地坐在角落，穿着寒酸衣服的可怜虫！”
“噢，我想起来了，他叫孟星汉。”
叶白眉头紧锁，眼中寒光一闪而过，那是他高中生涯唯一一个朋友。
孟星汉家境贫寒，妈妈是环卫工人，在他还不记事的时候，爸爸就在工地上意外身亡。
叶白还清楚记得，为了省钱，孟星汉中午经常只吃两个馒头。
叶白经常帮他改善伙食，有时候带给他好吃的甜品，他还舍不得吃。
他说：“我，我带回去给我妈妈吃，她肯定喜欢！”
叶白还试着直接给他钱，但他不收。
他说：“谢谢你，但我不能要，妈妈说过，无功不受禄，如果我收了，妈妈会很不开心的。”
孟星汉成绩不如叶白，但他高考发挥超常，和叶白上了同一所大学——江城大学。
他报了时下最热门的计算机系，梦想着毕业后能有月薪过万的工作，这样他就能帮妈妈分担压力。
孟星汉每天都在饭堂勤工俭学，工资虽然不多，但饭堂包饭，这已经让他很满足了。
为了分担家里的经济压力，他还经常去校外兼职，发传单、分拣快递、穿玩偶服揽客等，大一上学期这半年，他就已经体验了十几种各不相同的兼职工作。
大一下学期刚开学，孟星汉在校外兼职的路上失踪了，再次被发现时，早已遍体鳞伤，死去多时。
凶手是一名流浪汉，出事几天后，就自首了。
“你知道吗？这穷酸货居然在酒吧兼职服务生，笑死我了，而且这下贱的玩意还小气得要死，我就拿他的破手表看一看，他就在边上啰啰嗦嗦的让我快还给他，一个几百块的破电子表，居然被他当成宝贝一样。”
叶白紧紧咬着后槽牙，那是他送给孟星汉的生日礼物。
“还有高中开学那会，这个穷鬼的妈，提着一篮子鸡蛋，用那双粗糙干裂、满是污垢的手，一个个地递给我们，让我们帮忙照顾他儿子？！”
罗亦凡脸上的笑容扭曲而狰狞，“这几个破烂鸡蛋就是母爱了？哈哈哈，你知道吗？我家的狗都不屑于吃那种脏东西！”
“你们说，他是不是该死？他就该一辈子烂在穷乡僻壤！不该污染了我的视线！！！”
“所以我杀了他。”
“我叫人把他抓到我家地下室，像吊牲口一样吊起来，拿着带刺的鞭子，一下又一下狠狠抽他，看着他的鲜血飞溅，那感觉，真是太爽了！！！
“你以为这就完了？”
“我还拿刀子一块一块地割下他的肉，听着他撕心裂肺的惨叫，简直爽疯了！”
“真想让你看看他临死前的那副丑态，啧啧，满脸的眼泪、鼻涕糊成一团，真是恶心透了。”罗亦凡嘴角扯出一抹扭曲的笑，脸上的得意都快溢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