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喝酒了?”
问着,替他褪去脖间的领带。
“都是几个负责人,还要和他们谈合作,推辞不了,喝了几杯。”
他低头看着棠以柠,“怎么这么晚过来?”
“你还说。”棠以柠解下领带替他理了理衬衫,哼了一声,“发了一堆消息都不回,打了一堆电话也都是关机状态,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?”
祁宴之掏出手机,“没电了。
棠以柠接过看了一眼,还真是因为没电已经关机。
“我给你充上。”
书房和卧室这种经常待的地方都准备有充电器。
棠以柠轻车熟路地找到充电线把手机充上电。
祁宴之没忘刚才的声音,目光在书桌上一瞥。
在看到那本书时,平静如水的心底掀起一层波澜,瞳孔猛然收紧。
他伸手,拿过书,翻开封面。
还好,写有棠微清秀字体的页面还是好好的。
棠以柠已经充好手机,回头看到祁宴之手上的书时,眼里划过一抹厌恶。
她走过去,一改刚才的神色,手指一挑,从他手里拿过书,故作不解地问,“是微微妹妹的书吗?”
祁宴之抿着唇嗯了一声,淡淡移开目光,语气随意,“昨天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,准备给她送过去。”
原本还想着会不会是祁宴之特意留着的,现在他这不在意的态度让棠以柠一颗心安稳了不少。
不过,送过去?
那岂不是又要和棠微单独有接触?
棠以柠捏紧书本,莞尔一笑,“我去吧,你公司的事情太忙,这种小事不值得你费心,我找个时间把书给她送过去就行。”
她弯着眼睛笑着,可是那笑意不仅不达眼底,甚至还有着浓重的不屑。
本来送出去的话只是应付,这是棠微留下来的唯一一件东西,祁宴之并不想送过去。
奈何棠以柠话赶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,这书不让她拿走只会引来她的猜忌。
她一不高兴,他到时候又要去哄,结果还是一样的。
好不容易到这一步,还不是闹翻的时候。
这书,是留不住了。
怪只能怪他没放好,也没想到棠以柠今天竟然会过来,还恰好让她看见了。
祁宴之转身往外走去,在她看不到的地方,神色一片冷冽。
“随便你。”他无所谓道,“我去洗个澡。”
脚步声渐渐听不见,棠以柠翻开书,看着上面越来越刺眼的几个字呵笑一声。
明月,多么美好的词啊。
被心里的明月抛弃肯定是生不如死的吧。
食指和拇指掀起书页,正欲撕掉,动作又忽然停住。
就这样撕掉有什么意思。
既然把书留下来恶心她,让她不舒服,那她怎么能让棠微好过。
睚眦必报,才是她的性格。
棠以柠盖上书,嘴角勾起一抹让人看不透的笑。
祁宴之从浴室出来的时候,棠以柠正坐在卧室的床上看手机。
听到声音,抬起头朝他扬起一抹甜甜的笑。
祁宴之朝她走近,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我今晚不回去。”棠以柠站起身,语气娇嗔。
她之前也在这里留宿过,客房都是收拾好的,今天不回去,祁宴之也不勉强。
棠以柠向他走过去,双手搂着他的腰,整个人贴在他身上,“你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好好陪过我了,今天买戒指的时候也是不专心的,答应陪我逛街也没有陪。”
可以听出,话里有很大的抱怨成分。
祁宴之动了动嘴,刚想开口,又听到她说,“不过呢,你也说了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好,我就不追究你的错了。
“我都想好了,你有工作要处理的时候可以专心,我也不烦你,但是没事的时候就好好陪陪我,好不好?”
棠以柠抬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,“我真的很想你的。”
她的眼睛和棠微很像,特别是棠微之前也喜欢这样看着他。
一双如同葡萄一样的眼睛眨巴眨巴的,灵动地好像会说话似的。
祁宴之一时恍神,并没有拒绝,一手扶上她的腰,点下了头。
棠以柠一阵欢喜,高兴地双手环上他的脖子,踮脚,红唇印在他的下巴上。
接着,吻慢慢向上,最后贴在他的薄唇上。
她眨了眨眼,伸出舌头在他唇上舔了一下。
祁宴之眼神晦涩不明,压下内心不愿的情绪,闭上眼睛,拿过主动权,带着她慢慢加深了这个吻。
身体越来越热,棠以柠双手向下,就在要解开男人身上的浴袍时,被他一手按住。
暧昧的氛围瞬间散去了不少,棠以柠睁开眼睛不解地看着他。
每次都是这样,她都感觉得到他有反应了,可他偏偏每次都能忍住。
有时候她都要怀疑是她的吸引力不够,还是他真的在极力扼制着欲望要尊重她。
祁宴之在她唇上亲一下,柔声安抚,“留到结婚的时候。”
棠以柠苦着一张脸,有些郁闷,“我不在乎的,而且,现在离结婚也没有多久了。”
“我在乎,你这么重要,我不想随便对你。”祁宴之把她按进怀里,声音缱绻深情,好像在对待自己的至宝一样。
当然,前提是忽略他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带着冷意的脸。
棠以柠埋在他胸前,看不到他的脸色,只能听到他的珍若至宝的声音。
虽是无奈,但是温顺的表情明显已经被说服了。
两人抱了一会,棠以柠沉沉吸了一口气,“你是不是还在因为微微妹妹的事情怪我?”
她闷声问道,嗓音十分愧疚自责。
祁宴之一愣,耳边都是棠微的各种冷嘲热讽,心里爬满了蚂蚁,被咬的密密麻麻的痛。
他也是在棠以柠下药之后才知道她做的事情,当时第一想法就是去找棠微,可是已经太迟了。
棠微早就中药摸进了一个房间,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。
他气得发抖,甚至想把棠以柠给千刀万剐了,可是他再怒,再崩溃,事情也已经发生。
权衡之后,到底什么都没做,默默在书房坐了一晚上。
唯一做的,就是自我麻痹,把那天晚上在棠微身上发生的事情忘掉。
一个多月,他没有找人调查过那晚的酒店,也没有找过那晚和棠微发生关系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