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言彻幽深的眼眸扫她一眼,绕过她来到沙发坐下。
林鹿笙不是第一次被贺言彻无视了,她都数不清被他无视多少次了,一手数不过来,忍不下去了。
“贺言彻,你耳朵聋了?”
她一个箭步冲上去,站在沙发旁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“你耳朵聋了要趁早看医生,早看早治疗,错过最佳治疗时间,你就再也听不到我甜美的声音了。”
她数落他的同时还不忘夸自己,贺言彻嘴角一抽,“说够了吗?”
“你没聋啊,我以为你聋了,你的情绪从何而来?莫名其妙不理我。”
贺言彻:“我一直这样。”
林鹿笙:“……”
她怀疑自己再待下去会被贺言彻气死,转头去洗澡,洗完澡才发现没带睡衣,连浴巾都没有。
她往外喊,“老公。”
没人应。
“贺言彻。”
依旧没人应。
林鹿笙提高音量,“贺言彻,我睡衣忘带了,你帮我拿一下睡衣呗。”
还是没应,外面连声都没有。
林鹿笙猜不出贺言彻在不在外面,其实无非是两个可能,他假装听不到,另一个是他不在外面。
就这样,林鹿笙在浴室里待了几分钟,“贺言彻,你再不说话我就出去了,我光着出去。”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林鹿笙没听到贺言彻回应。
确定贺言彻不在房间,要是在的话,听到这句光着出去就应了。
她咬了咬唇,用毛巾裹住下半身,用手捂着胸,蹑手蹑脚地出去。
谁知她刚出浴室就看到贺言彻从外面回来,两人正面相对。
贺言彻看到林鹿笙身上只裹着毛巾,曼妙的身姿展露在他眼前。
他瞳孔微缩,迅速转身背对她。
房间里有暖气,林鹿笙也不觉得冷,看到贺言彻时,她大脑空白一秒,反应过来想转身就跑。
下一秒看到贺言彻转身背对她,看着男人颀长挺拔的背影,她萌生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。
“我睡衣忘记带了,喊你半天你不应,我只好这样出来了。”
贺言彻浑身僵硬,没察觉到林鹿笙在慢慢朝他靠近,刚想走出去,他就察觉到身后站了个人。
林鹿笙站在贺言彻身后,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朵,轻吹一口气。
女人温热的气息洒在耳朵上,一股淡淡香气涌入鼻息,贺言彻呼吸一窒,握紧拳头,“林鹿笙!”
他声音低沉,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,林鹿笙勾唇,“我在呢,不就是向你耳朵吹气嘛,这么激动?”
她目光落在他耳朵上。
男人的耳朵像是悄悄抹上了一层晚霞,那抹红从耳尖蔓延至耳廓。
耳朵都红完了。
林鹿笙怔愣几秒,眼中满是笑,“贺言彻,你耳朵红了唉。”
贺言彻冷着脸走出房间。
林鹿笙:“……”
她一脸懵,什么情况?
他落荒而逃了吗?
林鹿笙脑海中浮现贺言彻泛红的耳朵,她不禁勾了勾唇。
向他耳朵吹气,他耳朵会红,如果咬一下会变成什么样?
林鹿笙特别好奇,咬一下他耳朵会不会红得能滴出血来?
这么纯情的人像是谈过恋爱吗?
像是有白月光的人吗?
难道恋爱都没开始谈,他白月光就死了?所以才变成白月光的?
林鹿笙怀着疑惑进衣帽间穿衣服,出来没见贺言彻,她躺床上玩手机,玩着玩着就到十一点了。
困意袭来,林鹿笙刚要关灯睡觉,耳边响起开门声,贺言彻回来了。
男人神色寡淡,走进洗手间。
不多时,两人躺在床上,房间灯关了,只留了贺言彻那边的夜灯。
林鹿笙翻身,借着夜灯打量贺言彻,他又是背对着她睡。
“贺言彻。”
房间里一片寂静,贺言彻连动都不动一下,仿佛睡着了。
林鹿笙知道他没睡,是不想理她,“你天天侧着身体睡就不怕脊柱侧弯?变大小脸?”
此刻林鹿笙才发现他离自己那么远,他人躺在床边缘,活像是她在虐待他,翻个身就能掉下去。
林鹿笙气不打一处来,“离我那么远干嘛?我是瘟神吗?”
等了半晌都没见他回应,林鹿笙凑近他,想看他睡没睡,还没看到他的脸,他忽然睁开眼睛。
贺言彻双眸在夜灯的映照下显得很亮,眼底一片寒凉,声音裹挟着愠怒,“不睡就出去。”
林鹿笙干脆坐在床上,不优雅地翻白眼,“谁叫你不理我。”
贺言彻剑眉紧锁,“大半夜不睡觉,你还有理了?”
“为什么没理?你作为我老公,老婆说话你是不是应该回应?”
“你看你有点当丈夫的样子吗?情绪莫名其妙,也不理我。”
她一口气说了那么多,贺言彻情绪毫无波动,“说够了吗?”
目光所及之处是男人性感的喉结,往下是锁骨,他睡衣领口略大,隐约能看见性感的胸肌。
林鹿笙脑袋不受控制,在脑补他的身材,贺言彻身材蛮好,应该会有人鱼线和性感的腹肌。
她眼神露骨,贺言彻把领口往上提了提,面无表情,“看够了吗?”
林鹿笙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幻想,轻咳一声,“没呢。”
她红唇微勾,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他的胸膛,“其实我还想看……”
贺言彻握紧拳头,一字一句道:“我再说一遍,不睡就出去!”
“真小气,看一下都不行。”林鹿笙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唇。
贺言彻的嘴唇薄而漂亮,唇色很健康,看起来很软,很好亲。
不知道这张嘴亲起来会怎么样,她咬了咬后槽牙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在他身上,低头吻住他。
四片柔软的唇紧密相贴。
两人呼吸都停滞了。
时间仿佛静止了。
全世界都变得安静了。
贺言彻瞳孔放大,一股清甜的香气扑面而来,他猛地把她推开。
力气非常之大,身上的女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,被他推倒在床上。
林鹿笙被他摔得有些懵圈,抬眸对上一双漆黑冰冷的眼睛,她红唇微张,对方压着怒火,下床。
门“砰”的一声。
贺言彻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