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鹿笙狠下心把针拔掉,掀开被子跑下床,朝贺言彻飞奔过去。
贺言彻还没打开门就被林鹿笙从后面抱住,女人曼妙的身体紧贴着他的后背,紧紧抱住他。
“老公,你别走好不好?你别生气,我再也不说你不喜欢的话了。”
这时有个护士敲门进来,看到林鹿笙抱着贺言彻,她一脸惊讶。
“你怎么下床了?针拔了?”
话音落下,护士看到林鹿笙的手背在冒血,“哎呀,你流血了。”
说完,护士跑去拿棉签。
林鹿笙的手被贺言彻用力掰开,她一个重心不稳,往后趔趄一下,她两眼错愕,“你……”
“你能不能怜香惜玉?我还是个病号呢,你信不信我摔给你看!”
贺言彻神色淡淡,“你摔。”
“你……”林鹿笙气得浑身发抖,每次在贺言彻面前放狠话都没用。
狗男人生怕她不摔,故意激她。
贺言彻垂眸,看到她赤着脚踩在地板上,双脚肤色冷白,脚趾甲泛着粉,脚背划痕的血凝固了。
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护士拿着棉签进来给林鹿笙。
“快按压住,拔针后不按压针口,可能会出现皮下瘀血的情况。”
林鹿笙接过棉签按住针口,却一直在看贺言彻,生怕他跑了。
护士叮嘱几句,拿空药瓶走了。
数十秒过去,林鹿笙还站在那不动,现在十一月下旬,医院已经供暖了,赤着脚踩地板也不凉。
林鹿笙默数几秒,走过去把鞋穿上,把棉签丢进垃圾桶里。
她抬眸对上贺言彻的眼神,男人眼底的情绪她看不懂。
“走吧,回家。”
贺言彻转身走出病房。
看着男人颀长挺拔的背影,林鹿笙勾唇,“贺言彻,你真听话。”
贺言彻脚步一顿,回头锁定她的眼睛,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“我说你真听话。”
“林鹿笙,你真听话,我让你再说一遍你就再说一遍。”
不费余力地扳回一局,看她吃瘪,贺言彻压下微扬的嘴角。
林鹿笙懵了一瞬,气得咬牙切齿,“你怎么瑕疵必报?”
贺言彻嘴角狠狠一抽。
“是睚眦必报。”
林鹿笙脸上难得露出尴尬,“你别管,我愿意怎么报就怎么报。”
她十二岁就被林季青丢去国外,后面接受的都是国外教育,语文水平是最差的,经常说错成语。
她只是忘词,意思是那个意思。
现在被贺言彻无情嘲笑,她话都不想说,心里想着要怎么扳回一局。
两人一起乘电梯下楼,快走到医院门口时,一个女人迎面走来。
看见他们,女人露出诧异的表情,林鹿笙确定她朝自己走来的。
林鹿笙确认自己不认识她,应该和贺言彻认识,果不其然,猜对了。
她没看到女人眼底闪过一抹阴狠,只看到她直勾勾地看着贺言彻,上下打量他,一脸关切地问:“阿言,你怎么了?你不舒服吗?”
林鹿笙挽上贺言彻的手臂,抢在贺言彻面前说:“老公,她是谁?”
“老公?你叫谁老公?”梁悦瞳孔微缩,满眼都是不可置信。
林鹿笙笑,“当然是叫我老公了,难不成叫你啊?我不是同性恋。”
梁悦喉咙一噎,转眸看贺言彻,“阿言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”
她在做梦?
贺言彻最讨厌女人碰他,他怎会让林鹿笙碰他?
还有,林鹿笙不是不喜欢贺言彻吗?婚前还找贺言彻定下协议,现在怎么叫贺言彻老公?
贺言彻没心思在医院闲聊,“想知道去找陈维,让他告诉你。”
梁悦面色一僵,“阿言,就不能你亲口告诉我吗?”
女人看女人最准了,林鹿笙不是木讷之人,从这个女人的眼神能看出她对贺言彻有那方面的意思。
半晌没听到贺言彻开口说话,梁悦也不觉得尴尬,把目光转移到林鹿笙身上,“加个微信吗?”
林鹿笙:“你谁?”
梁悦倏地握紧拳头,敛下情绪,“我叫梁悦,我家和贺家是世交,还是邻居,我和言彻是……”
林鹿笙不等她说完就说:“不用说了,我都懂,青梅竹马嘛。”
听到青梅竹马几个字,梁悦身心愉悦,从包里拿出手机,“加个微信吧,有空一起出去玩。”
林鹿笙勾唇,“行啊。”
贺言彻面无表情看她们加微信,手臂还被林鹿笙挽着。
加好微信后,梁悦一眨不眨地看贺言彻,“阿言,你能陪我挂号看病吗?我老毛病又犯了。”
林鹿笙直接替贺言彻回答。
“不好意思,不能。”
梁悦心口燃起一股怒火,“我没问你,你让阿言做决定行吗?”
“行。”林鹿笙看贺言彻,挽着他手臂的手忽然收紧力道。
贺言彻垂眸看到林鹿笙用力攥他衣服,指尖都发白了。
他收回视线,扫了眼医院门口,“刚才看到方姨的身影,她人呢?”
这话就是变相拒绝,梁悦不想在林鹿笙面前丢脸,笑着说:“我妈去接电话,你们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林鹿笙心情愉悦,“拜拜,梁小姐,祝你早日康复。”
她语气裹挟着难以掩饰的愉悦,梁悦盯着他们的背影,握紧拳头。
回去的路上,林鹿笙开心得就差没哼歌了,算贺言彻还有点良心,没丢下她去陪小青梅看病。
回到沧澜苑都十一点了。
林鹿笙下车后没见贺言彻下车的意思,弯腰看他,“你去哪?”
“公司。”贺言彻言简意赅。
林鹿笙看了眼时间,“这么晚还去公司啊,身体是革命的本钱,什么事不能明天再处理吗?”
贺言彻凝着她,“身体是革命的本钱,你怎会有胃病?”
林鹿笙一怔,很快就反应过来。
她眼眸弯成月牙状,“老公,你在关心我吗?你要装不下去了?”
贺言彻道:“自作多情。”
林鹿笙也不指望他会承认,“刚才我看微信没看到你,你是不是为了演的更逼真,把我微信删了?”
“哎呀,你不用演了,有什么好演的,我们那么相爱,你别仗着我失忆就跟我演戏,不好玩。”
贺言彻幽深的眼神看向她,似是要把她看穿,“从哪看出我们相爱?”